只不过……

薛深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他略微有些疑惑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幽蓝色的12450000元后面,似乎有一个红色的括号。

12450000元(-25元)

括号里的-25元也是红色的,而且一闪一闪的,并不是实体状态。

这个-25元是什么意思?

薛深没搞明白,直到他往电梯的方向走,经过缴费窗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的头顶漂浮着的数字是——

50100元(-50元)

紧接着,缴费窗口里穿白大褂的医院工作人员从窗口递出来一张挂号单,“急诊号,五十元,您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那人递过去了50块钱。

然后,那人头顶的数字,从50100元(-50元),变成了50050元。只不过红色括号里一闪一闪的-50元却直接消失了。

薛深恍然大悟。

“先生,能不能借我二十五块钱?我想打车,可是银行卡里刚好没钱了。”一个穿黑色旗袍的女人叫住薛深,问了一句,似乎怕薛深不答应,她又说:“可以加个微信,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女人确实漂亮,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材,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却绝不显得风尘。

“行。”薛深点开微信二维码让她扫了,也没多想。二十五块钱,确实不是什么大钱,而且这个微信是他工作用的微信,上面都是各个客户的联系方式,也不多这一个。

“谢谢先生,您……是不是那个张三普法直播间的薛深,薛律师?”女人扫了码,点开薛深发过来的二十五块钱红包,试探着问道。

“我是。”薛深看到女孩的头像是一套不怎么便宜的茶具,微信名应该就是人名,叫王婉容。

王婉容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薛深,走了。

薛深。

姚凤鸣案的律师。

总算是让她碰到真人了。

薛深也没多想,与王婉容擦肩而过后,就进了电梯。

他要去七楼。

张帅的病房就在七楼。

今天在钱玮订婚宴现场,他宣布那三件事时,说已经找到了幕后凶手的视频,张帅一定看到了。正好,他去试探下张帅看到视频后的反应。

……

同一时间。

这边儿,张帅的病房里。

“视频的事,你怎么看?”褚冷凝坐在张帅床边的椅子上,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在帮张帅削苹果,若有所思地问道:“薛深在视频里说,他已经找到幕后凶手的线索了。你说,凤鸣这案子,能翻吗?”

张帅上半身赤裸着,但胸膛上厚重的纱布,让他被包裹得像是蚕茧一样。

他的腿被吊起来一截,吊在半空中,还打着石膏,里面上了钢板,伤势不轻。

“师母,”张帅是姚凤鸣的学生,褚冷凝是姚凤鸣的妻子,虽然两人在办离婚手续了,张帅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师母,“国内判死刑的案子,能再审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而再审的死刑案里面,能翻案的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一旦翻案。

就意味着警察的侦查,检察官的审查起诉,法官的审判,都存在失职渎职的疏忽行为,那是要追责的。

张帅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仰了仰身子,说道:

“如果真是冤假错案,没人陷害还好,要真是有人陷害师父的,那这个诬告陷害的人,可就要成为公检法三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妥妥的背锅侠啊。

褚冷凝神色复杂,眼珠转了转,什么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了,“那你觉得,这个诬告陷害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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