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一辈子相好过数不清的女人,但绝对不曾强迫过人。

楚蕴娴又是发抖又是哭,搞得他又烦又怵。

他像是被烫了手,猛地松开她,举着手退到了床下,蹙着眉低声道。

“哭什么哭,爷又没把你怎么着!”

楚蕴娴畏畏缩缩,抽抽噎噎,拥着被子缩到床脚,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你来干什么!”

这么晚,一个风流浪子偷偷摸摸闯进她房间,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宋潇烦的'啧'了一声,叉着腰在原地踱了两步。

“今日你帮了爷,爷许诺要重金酬谢,说到做到。宋三爷我,从来不欠人情。”

他这模样,在楚蕴娴眼里,简直就是在胡扯。

她又怒又怕,憋的眼都红了,细声反驳道。

“有人报恩,深更半夜…喝的烂醉,摸到女恩人房里吗?”

她是个年轻寡妇,这若是被人知道,还有命活吗?

他是想报恩,还是想害她!

她是活的小心翼翼,活的凄凉单薄,但她在努力好好活着,可从没想过去作死。

怒从中来,胆子也大了。

楚蕴娴爬下床,靠在窗边,义正言辞的斥责他。

“你做事情从不考虑是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你马上给我离开!”

这态度,未免转变太快了吧?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女人,宋潇有点儿懵。

下午还跟个奶猫似的连声儿都不敢吭,刚才吓得胆子都要破了,这么快就对着他张牙舞爪?

给他这儿,表演变脸杂耍呢?

宋潇叉着腰,被她气笑了。

“你可以试试再大点儿声,要不爷给你把门打开?人都叫过来?”

楚蕴娴气的浑身发抖,将薄被严严实实裹在自己身上。

“你,无耻!”

宋潇'啧'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坐到床尾,双手撑在床上,长腿交叠,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反正爷是无所谓,你不介意就成。”

楚蕴娴咬着唇白着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她这又开始哭上了,宋潇顿时头疼。

他剑眉一蹙,不耐烦道。

“有话说话,你能不能别哭哭啼啼的?”

他阅女无数,还没见过说两句话,就要哭两三回的。

这女人,难不成是水做的吧?

他站起身,往楚蕴娴的方向走了两步,见她又后退,便站在了原地没动,继续道,

“你跟爷无冤无仇,那你有什么好怕的?爷不是跟你说了,爷欠你人情,更不可能伤你了。”

他这么说,倒也像句人话。

楚蕴娴抽噎了两声,勉强稳了稳心神,哽咽着弱弱开口。

“宋三爷既然是想谢我…,能不能等,等改日…”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传出去…我也不用活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哭声又溢出来。

宋潇被她哭怕了,倒退了两步,双手举平示意她安静。

“成成成,你别哭了啊,爷就走还不行吗?”

楚蕴娴咬着唇没吭声,依旧睁着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宋潇见状,叉着腰叹了口气,一步步退到门边,打开门前,犹豫着道了一句。

“你实在不必这么害怕,爷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男女之事,若非两心相悦你情我愿,那实在会很扫兴。

“何况…”

他上下打量了眼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没忍住嗤笑一声。

“你也不必这么谨慎,这干巴巴的身材,实在让人,很难起妄念。”

他宋潇环肥燕瘦什么没经历过,也是很挑口的好吧?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楚蕴娴:“…”

她瞪大了眼,忘了害怕,看着宋潇闪身离开的背影,恼羞成怒地恨不能给他两巴掌!

登徒浪荡子!

做了这等唐突别人的事,居然还大言不惭侮辱人,简直太可恶了!

凌晨一点钟,季九爷从书房出来,东风等在门外。

“九爷,宋三爷十点半左右回来的。”

时间还不到两刻钟,想来他也没干什么。

季九爷点点头,垂着眼没吭声,慢吞吞往楼上走。

东风跟在身后,微微打量一眼,只觉得自家主子爷,瞧着有几分疲惫。

这在过去,可是从没有过的。

他正心里纳闷,季九爷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

他扯了扯领口,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转身看东风,眉眼冷峻沉声下令。

“去叫赵滨起来,爷要出去一趟。”

他说着,抬脚大步下了楼。

东风怔了怔,连忙跟上他,低声询问。

“您去哪儿?要不要换身儿衣裳?”

季九爷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穿的是家常的长褂,出门多少有些不得体。

他默了默,回房会吵醒绾绾。

于是薄唇微抿,淡淡道。

“不必了。”

赵滨正睡得香甜,被东风从床上薅下来,又烦又无奈。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急匆匆走到前厅。

看见季九爷一身常服坐在沙发上抽烟,这也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九爷,这么晚,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季九爷扫都没扫他,叼着烟,站起身往外走。

“你开车,去兵府司。”

赵滨一脸茫然,跟东风对视一眼。

东风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赵滨只得一路追上季九爷,扶了扶军帽,打开车门时,瞧了眼季九爷的脸色。

自家主子爷眉眼冷峻,面无表情,瞧着是心情不太好。

他回忆了回忆,也没琢磨出来到底什么事儿。

等车子驶出季公馆,赵滨从后视镜看了眼季九爷,迟疑地开口。

“九爷,可是工厂出了事儿?”

季九爷没理他,只垂着眼又点了支烟,随后淡淡道。

“明儿你去趟傅家,找秦氏,给爷取样东西回来。”

赵滨眸子转了转,低应一声。

抵达兵府司,赵滨本以为季九爷要安排什么事儿,谁知他一句话没说,径直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赵滨站在门外一脸懵。

合着,这大半夜的折腾一趟,就为了换个地儿睡觉?

他嘶了一声,一边往隔壁走,一边低声喃喃。

“跟夫人吵架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不还如胶似漆的。

不说季九爷在屋里抽了一夜烟。

赵滨一大早就跑了趟傅家,在秦氏一脸复杂的注视下,取了一个瓷瓶回来。

他摸不着头脑,将瓷瓶递给季九爷,一脸关切的问他。

“九爷,您身体没事儿吧?”

秦燕璃也不肯告诉他,这是什么药。

季九爷倒出里头的药丸,淡淡瞥了赵滨一眼。

赵滨想起秦燕璃的叮嘱,连忙道。

“一日两粒,连服半月。禁烟酒,禁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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