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野望在夜场后台找到了露菲思。
露菲思被景野望打晕带走的时候,根本也就没有任何的预料。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糜直接被永久查封。
*
洁白的房间。
装横简约。
大床上,躺着女孩儿。
鸦黑的睫毛浓密轻颤,眼睑轻掀露出珀色的眸。
东方柚在床上醒过来,撑着坐起来。
发现自己手腕已经包扎好了。
举起来看了两眼后,她翻身下床。
刚走到门口,一个女仆打开了房门,手上还端着药物。
“小姐,您醒了?”
女仆是亚洲面孔,说的是华语。
东方柚看了她一眼,开口:“这里是哪?你是谁”
女仆:“这里是昆恩先生的房产,您昨天晚上被送过来的,我是被派来照顾您的,这是消炎药。”
东方柚唇抿了抿。
视线在药上确认了一下之后,才和着温水服用下去。
“我睡了多久?”
她吃完药就往外面走去。
女仆跟在她的后面,开口解答:“没多久呢,也才十几个小时而已。”
这是一栋占地不小的雅致别墅。
其实并非是权墨行的房产,他可没有那个习惯在全世界到处买房子,他只想在东方柚所在的地方买房子罢了。
这栋别墅是昨天晚上东方柚被救出来之后,那个外交官为了稳住权墨行的脾气而送给他的,并且还再三的表示了,这里是绝对的安全。
从二楼下来。
景野望刚好从别墅大门进来。
东方柚看到景野望,连忙小跑过去。
“野望,你没事吧?”
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景野望脸上闪过一抹小诧异,心里一暖,摇了摇头:“我没事,露菲思我已经带过来了”
东方柚:“你没事就好,那么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反击了。”
露菲思被关在了别墅的三楼里。
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的,嘴里也被塞进去了一团布。
脸上妆花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凌乱。
被景野望打晕之后,她醒过来时反抗过,所以才绑着她。
蜷缩在角落里,双眸带着血丝,几分疯癫。
女仆打开门,东方柚跟景野望一起进去的时候,露菲思像一只小兽,眼神都能杀死人。
这也不是东方柚见到过的她狼狈的时候了。
上一次在别墅她被人按在泳池里,神智不清的时候也不比现在好多少。
说到底,东方柚其实是不想为难她的。
她带来了一支录音笔,只要露菲思把自己知道的内容都说出来,她就会放她走。
只是想让露菲思吐言,肯定没有那么轻松的。
“把她嘴里的布扯出来”
女仆几分为难:“小姐,她会咬人的。”
东方柚拉过一个座位坐下,翘着二郎腿:“没关系,她要是咬你,我就把她的牙齿全部打掉。”
露菲思恶狠狠的看着东方柚,恨意简直呼之欲出。
东方柚一点不以为然。
女仆大着胆子去扯她嘴里的布。
嘴里的布一松,露菲思张口就开始大骂。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
“你不是说了我是幸运女神吗?”东方柚回答。
手里的录音笔在手指间不紧不慢的转动。
“露菲思,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她问。
露菲思冷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在我这里套取有用的信息,你想要知道是谁把你送到夜场的,你也想知道是谁对你动手的!”
东方柚挑眉:“看来你不算是一个蠢人”
但是有些话她说对了,有些话她说错了。
东方柚知道是谁对她动手的,但是她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露菲思作为在夜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东方柚才会在获救的第一时间让景野望把她弄出来,目的其一是为了控住她,其二也是为了保护她。
露菲思对着东方柚吐了一口口水,十分的不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呵,贱人,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没能看到你被食人鱼分食的场景,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杀了!”
东方柚垂目,看了一眼手中的录音笔。
慢慢思索,开口。
“究竟是为什么会恨我呢?”
露菲思:“你明知故问?!”
东方柚有所不解:“因为政牧琅?”
“还是因为,你家中破产,你家毁人亡?”
露菲思眯眼,恨意不减看着东方柚。
从一开始跟东方柚结仇就是因为政牧琅,她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而对放任自己的母亲去对东方柚动手的。
她爱政牧琅,她以为东方柚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子。
后来遭到了惨痛的报复,露菲思心有不甘心中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了东方柚的身上。
明明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东方柚直视着她,清幽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其实你没有必要恨我,从一开始,我跟政牧琅的关系,就是清白的”
“事已至今,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跟你心心念念的政牧琅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那也只有亲戚关系,他是我的表哥。”
露菲思的眼神从一开始滔天的恨意,慢慢的转变成了不可置信,甚至是呆滞。
但是在下一秒,她又变得癫狂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政家的千金!”
“你还真是为了让我说出那些有用的线索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告诉你,你越这样我越不想说,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哦,如果你非常想要知道的话,你也可以求我啊,跪下来求我!”
窗外的光从清透的窗帘照射进来。
照在东方柚的身上。
她从始至终身处光明,而露菲思却是缩卷在角落,刚刚好被光遗弃。
东方柚听到她的这番话,没有任何的情绪。
眸中唯一带着的只有同情。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跟他只是亲戚关系”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确是政家的人,我的妈妈是政裁冠的女儿,我是政裁冠的外孙。”
她说的有理有据,字字清晰,一点不像是在编造谎话。
露菲思有一丝丝动摇了。
对…若这个贱人说的是真的,怪不得那些人要对她动手,这不就是在斩草除根吗。
她思绪错开一秒,狐疑开口:“你是他的表妹,这件事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