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柚柚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很快,谢霆就想到,伍肖已经死了,并且据调查还是东方彦身边的德川下的手。
谢霆眸底掠过寒光,看向东方阎开口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伍肖已经死了”
死了??!
这个消息,更加让他们惊讶了。
本来以为找到了一个难得的线索,但是却没有想到伍肖居然已经死了。
谢霆注视着东方阎的表情,就见东方阎脸上也是一闪而过惊异。
“伍肖的确已经死了,并且还是你弟弟身边的德川下的手”
谢霆直接道出真相。
东方阎倏然拧眉,他开口:“你说德川?!”
谢霆点头。
在场虽然除了谢霆以外的人都不怎么了解军区的事情。
也同样是第一次听说伍肖,但是还是察觉到了谢霆口吻当中事情的严重性。
谢霆跟东方阎都知道,德川是东方彦的心腹。
也只会听从东方彦的命令,如果唐柚柚说的话是真的,她没有记错。
在青城时,她真的是见过伍肖跟唐兰裳交流,那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在天启城有人这么多年都可以联系到唐兰裳,并且有极大的可能性跟唐兰裳当初离开天启城有关系。
伍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人物。
但是…他现在却已经死了。
并且还是德川动的手,也就意味着是东方彦下的令。
东方彦为什么要杀伍肖?
他是有什么目的吗?还是说东方彦知道些什么事情?
“看来你那个弟弟不简单啊”
东方阎深幽的眸子敛了敛,他忽然想起了在军区指挥中心的办公室里,在百叶窗旁看到的上面的一滴干涸的血,那一滴血绝对不正常。
那间办公室,除了他以外,前一个住的人就只有东方彦。
现在一切的线索好像都指向了东方彦。
而东方彦现在却人在青城。
看来他的尽快见到他这个弟弟深藏不露的弟弟了。
东方阎低眸,温柔看着怀里的唐柚柚开口说道:“那柚柚,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到时候我来接你,可好”
唐柚柚点了点头:“嗯,好”
此事一完。
几人在道馆又待了不多时,便纷纷离开了。
离开前,东方阎对唐柚柚说了, 他明日会来接她,唐柚柚满怀欣喜的点头答应。
跟着司致爵一起将几个男人一起送出了道馆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
回去的路上。
司致爵牵着唐柚柚的手。
他对唐柚柚说道:“柚柚,今天是不是很开心呀,终于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唐柚柚晃了晃小脸儿,乐呵的笑了两声。
其实相比起见到东方阎,她更高兴的是知道东方阎当初并不是抛妻弃子,而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导致了他们分开五年。
虽然现在唯一的遗憾是唐兰裳去世了,但一切都还不算晚。
妈妈在天堂看到了这一幕,也肯定会很开心的。
唐柚柚的小手被司致爵的大手握住,她晃了晃小胳膊然后糯糯的开口说道:“舅舅,我不想离开你们,也不想离开帝都”
司致爵听到唐柚柚说的话,垂下头视线柔和的看着她,然后蹲下身子在唐柚柚的面前,跟她平视说道:“柚柚,舅舅们当然也不想让你离开啊”
“但是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勉强你的”
“天启城是跟帝都截然相反的两个地方,或许你也应该跟着东方阎去瞧瞧的”
到底还是错失了五年。
司致爵虽平日嘴上说着不让唐柚柚跟东方阎回天启城。
但是他们毕竟还跟她相处了这么久,而东方阎作为一个生父,才不过就跟唐柚柚相处了这么短短的个把小时。
刚刚在东方阎离开的时候,唐柚柚那小脸上的不舍之情,他都看在眼里。
孩子到底还是最舍不得父亲的,即便她也很喜欢帝都的他们。
但是他们也不能这么私自的将唐柚柚留在帝都。
等东方阎将天启城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唐柚柚跟着他一起生活是必然的。
唐柚柚微垂眼睑,咬了咬嘴唇开口轻轻的喊了一声:“舅舅”
司致爵抬手摸了摸唐柚柚的头,笑了笑,然后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走喽,先去吃晚餐咯”
*
青城。
墓园。
天气寒冷,天空飘着小雨。
东方彦身穿一袭黑色高定西装,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墓碑。
德川站在东方彦的身边,为他打着伞。
东方彦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膝盖处的疼痛就像是针扎一样,若是换一个人怕是早就受不了蹲下了。
而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看不见半分疼意。
相反,这身上的疼,不及他亲眼看见唐兰裳的墓碑,确实了这个女人真的不在人世时心里的疼万分之一。
这墓碑是用上好的石料制成的,可惜上面写着并不是唐兰裳的名字,而是唐惠兰的。
墓碑上只有一个名字,并没有照片。
可他却能够想象出这张面的女人风华绝代的颜。
东方彦抬起手,摸了摸墓碑。
墓碑上冰凉刺骨的温度,不时还有寒冷的雨水滑落。
他深幽的眸里毫无掩饰的悲痛欲绝,心里就好似破了一个口子,任由寒风凛冽刮过。
终究,还是来晚了。
现场明明无言。
却让身边站着的德川都感觉到了这股铭心的悲凉感。
德川不忍,用手上前想扶起东方彦,道:“先生,您患有腿疾,不能久蹲,快站起来吧”
东方彦将手从德川的手里抽了出来。
德川拉都拉不住。
只能打着伞,站在东方彦的身边。
半晌,东方彦沙哑低沉的话传来:“德川,你先回车上吧”
德川怔了一下,凝着地上的东方彦。
他是最能理解东方彦心情的人,毕竟这几年,从去往南美洲,然后又从南美洲回来的这五年。
前后加起来,总共是足足的七年时间。
没有人会比德川更明白唐兰裳对东方彦的重要性,倘若不是真的爱,又怎么会契而不舍的找了五年之久。
倘若不是真的爱,又怎么会在南美洲为了找一个生了锈的手链而顶着水土不服的身体在寒水里泡了一夜患上风湿。
想到这些,德川都忍不住的鼻头发酸。
这些年,先生过的真的是太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