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玻璃花房,禹乔总能感觉到几缕明里暗里的注视。
估计是林鳌担心她跑路,派人来专门盯着她。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明明见识了她的“下跪”神功,还敢这样算计她。
她在门口周围转悠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她那乖巧英俊的omega小管家,抓了一个beta保洁员一问,才知道小管家去厨房给她准备吃食去了。
禹乔想起,她午休前的确有叮嘱小管家为她做叫花鸡。小管家没听说这个,她还给他详细讲了步骤。
既然这样,她自己干脆先坐着电梯回房间。
一推开房间,禹乔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的房间每天都会被保洁机器人与beta保洁员进行双重清扫。保洁机器人与beta保洁员都不会随便动她房间里的东西,可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动用了她的物品。
这本是林宅光线最好的屋子,但现在所有的窗帘均被拉上。失去了自然光线,整个房间都黯淡了许多。
听见了流水的声音,禹乔走进了浴室。
恒温按摩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牛奶玫瑰泡澡球将浴缸里的水变成了冒着白色牛奶味气泡的粉色小海洋。香薰已经被点好,洗干净的莓果被花瓣型的碗盛着,也放在了浴缸旁的置物架上。
禹乔挑了挑眉。
既然都准备好了,她不去泡个澡,岂不是可惜了。
布置这里的人很细心,只是准备了浴袍,却没有替她准备睡衣。
禹乔走出了浴室,走向了自己的衣帽间。
当按下自动按钮,巨大的木色衣柜变成透明色的瞬间,她看到了自己被叠放分类好的衣物,也看到了这些天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小管家。
他的手脚均被束缚,嘴里也塞上了禁声器,闭目倒在衣柜中。
禹乔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怯弱的声音。
“对不起,我忘记帮你拿睡衣了。”
禹乔皱眉转身,一手抓住那人的领口抵在了墙壁上,袖中藏着的蛋糕叉被快速拿出。她有足够的力气,用着那柄并不尖锐的蛋糕叉在那人的脖颈之上划出了一个小口。
她的攻击并没有让那人产生一丝害怕的情绪。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腔处传来的心跳声快得惊人,苍白的唇也溢出了丝丝绕绕的闷哼。
他兴奋了。
“就是这样。”他脸上潮红一片,被爽感支配,还不忘提醒禹乔,“那个,你袖子上沾上了奶油,我可以帮你清理吗?”
禹乔将蛋糕叉收回,他还有点小失望,眼巴巴地盯着那柄蛋糕叉,满脸都写着“再戳一次”。
禹乔:……
禹乔选择将蛋糕叉扔得更远了一些。
她抬起手臂,毫不客气地把袖口处的奶油全蹭到项褚身上:“你这几天哪去了?”
几天没见,小变态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浑身也消瘦了许多,那一头柔软的中长发也被全部剪掉了,但他的眼睛却亮亮的。
“啊……宝宝好棒……被弄脏了呢……”他有些涩气地舔了舔唇,眼里都是欲求不满,“好想……好想/弄脏……”
禹乔:……
好想打人啊,但这样会让他更爽,她该怎么办?
她板着面孔,严肃地告诉这个小变态,她是一个正经人。
小变态睁着水汪汪的狐狸眼,脸上写满遗憾。
“我被坏人抓去了。”见禹乔一脸浩然正气,项褚咬了咬唇,可怜兮兮道,“他们发现我摆脱控制了,又想控制我。”
他挽起了衣服,示意禹乔看他的身体,用求表扬的语气说道:“你看,他们又在我身上安了芯片,被我挖出来了。”
直到项褚挽起了衣袖,禹乔才发现在那黑衣下的身躯满是伤痕,甚至有一处血肉模糊,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来。
“不痛的。”他瞧见禹乔似乎有点不开心,伸出了手,蒙上了禹乔的眼睛,颇有些遗憾道,“要是这些都是你弄得就好了。”
禹乔:……
果然,不要随便心疼一个变态。
你以为他是疼得颤抖,却不知道人家那是爽到颤抖。
“过来,”禹乔派掉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给你包扎一下。”
在包扎时,禹乔想起了玻璃花房的蜜蜂:“我刚刚在花房里看到了一只金色的机械蜜蜂。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嗯。”小变态点了点头,“可以看到宝宝,也可以保护宝宝。”
“那付禾塞胸口处突然出现的白点是什么?”
他又用那副无辜的语气说话:“只是想让小蜜蜂射出激光弹射穿他而已。”
禹乔:……
好一个“只是……而已”。
禹乔轻咳了两声:“那你听懂我的暗示了吗?”
小变态眨巴眨巴眼:“听懂了,小蜜蜂已经在路上干掉他了。”
“……咳咳,干得好。”
被表扬的项褚很开心:“那还要继续干掉林鳌吗?”
“……这个嘛,你开心就好。”禹乔眼睛一转。
“好的,那我去下达命令。”他掏出了联络器,打开了一个奇怪的软件,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设置完后,他又眼巴巴地看禹乔:“那个衣柜里的坏omega呢?可以干掉吗?”
禹乔摇头:“什么坏omega?他又没做什么,干掉什么啊。”
“可是,他这些天一直在照顾你。”项褚垂下了睫毛,显得有些受伤,“你同意让他照顾了,本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照顾你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禹乔冷笑两声:“那你回答我,我这样忽视你,你爽不爽?”
“爽。”他红着脸,诚实地回答。
禹乔心中无语。
她就知道这受虐狂的德行。
她替项褚包扎好伤口。
看着他这样,禹乔很自然地想起了与付禾塞的午后谈话。
她和项褚经历何其相似,都有着一个施暴狂的父亲,都被暴力虐待过。
付禾塞说的那一大段话中,有几点倒是说对了。
项褚被暴力影响,习惯了在被虐中寻找安全感;她也被暴力影响,在某些时候短暂地失控过。
上个世界,在她挥剑斩下谢晦头颅的那一刻,她承认她的确感受到了罕见的兴奋。